最后一场荷花谢幕时,她还在。村子里的人们忙活着干塘,那便是抽干小池塘里的水,挖出埋在淤泥的藕,抓走鱼和虾,换取一些赖以生存的钱财。我跟着奶奶去塘边看热闹,一眼看到了黑伢。她双眼放空,站在一个枯干的老树桩旁边,树桩上满是一圈圈的年轮。
我慢慢靠近她,见她满面愁容,打趣道,嘿,他们没给你吃鱼?
我不爱吃鱼。你来看他们的热闹吗?她快速地朝我偏头扫过一眼,随即淡定地低头盯着树桩,依旧两眼空空,丝毫没有从前的神采飞扬。
你在看什么?
年轮。
年轮有什么好看的。
那是树的时间。
池塘里和岸上的人们发出一阵阵吆喝声,闹哄哄的。黑伢还在注视木桩,嘴里神神叨叨。
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?
黑伢猛地出声,令我摸不着头脑。随即,我反应过来,她指的是小女孩,我不知道。
我也不知道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