敲门声不疾不徐，带着一种程式化的精准，每一下的间隔都分毫不差。
陈砚心中警铃大作。
他飞快地将吊坠塞回口袋，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这才走过去拧开门锁。
门外站着隔壁公司的程序员，还是那身万年不变的格子衬衫，黑框眼镜后的目光似乎比平时锐利了几分。
他手里端着那个标志性的咖啡杯，扯出个没什么温度的笑：“哥们儿，没打扰你吧？
我们办公室跳闸了，插线板好像烧了，方便借一个应急吗？”
他的理由无懈可击，表情也无可挑剔。
但陈砚刚刚突破，灵觉比以往敏锐了数倍，清晰地捕捉到对方看似随意的视线，正若有若无地扫过自己刚刚因疼痛而汗湿的鬓角，以及还在微微颤抖的右手。
“有，你等一下。”
陈砚侧身让他进来，动作略显僵硬。
程序员——林默，迈步走进这间狭小的出租屋，目光如同无形的扫描仪，快速掠过房间。
杂乱的书籍、老旧的笔记本电脑、墙角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……最后，他的视线在陈砚那张硬板床上停留了一瞬，那里还残留着人体压坐的痕迹，周围的空气似乎还萦绕着一丝极淡的、尚未完全平复的能量余韵。
“刚才好像听到你这边有点动静？”
林默接过陈砚翻找出来的插线板，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，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了插线板的塑料外壳上。
刹那间，陈砚感到一股极其微弱、却带着明显探查意图的气流，顺着插线板猛地朝自己指尖刺来！
冰冷，迅捷，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侵入感。
这家伙果然不怀好意！
陈砚心头一凛，几乎要下意识调动体内那缕新生的气流反击。
但爷爷从小教导的“藏拙”二字在脑中警醒地响起。
他硬生生压下了本能，手臂的肌肉绷紧，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疲惫与疑惑：“动静？
可能是我刚才挪了下桌子。
这老房子，隔音太差了。”
他说话的同时，那股探查的气流己触及他的皮肤。
然而，就在接触的瞬间，口袋里的吊坠微不可察地一震，一股温润的力量自行弥散开来，将他全身的气息牢牢锁住，只流露出一个刚刚完成高强度体力劳动后的、气血略微旺盛的普通人的表象。
林默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他探测到的结果，与他的预期不符。
眼前这个年轻人，除了身体比一般人强壮些，似乎并无异常。
难道刚才感应到的能量波动，真的是错觉？
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路过？
他的试探如同石沉大海，没有得到任何想要的回应。
“是啊，隔音是不太好。”
林默笑了笑，收回手，那股冰冷的探查气流也瞬间消失无踪，“谢了，用完马上还你。”
他拿着插线板，带着一丝未能得逞的疑虑，转身离开了。
门一关上，陈砚立刻反锁，背靠着门板，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就在这时，他注意到地上躺着一个被折叠成小方块的纸条，显然是林默刚才“不小心”掉落的。
他捡起纸条展开。
上面只有一个手写的地址：“枫晚路17号，文化咨询。”
没有署名，没有多余的话。
是警告？
是试探？
陈砚盯着这行字，目光锐利。
他记住了地址，随即指尖微不可查地一搓，将纸条震成粉末，消散在空气中。
……第二天清晨，天刚蒙蒙亮。
折腾半宿、精神紧绷的陈砚顶着两个黑眼圈，准备去学校赶早课。
刚走出单元楼，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就撞入了他的视线。
一个骑着亮黄色电动车的女孩，正歪歪扭扭地试图避开地上的小坑，车把上挂着的几份早餐袋子危险地晃荡着。
她戴着兔耳朵头盔，几缕栗色的碎发从头盔边缘俏皮地翘出来，嘴里还念念有词：“让让，麻烦让让！
豆浆要洒啦！”
眼看车轮就要碾进坑里，陈砚下意识地上前一步，伸手帮她稳了一下车把。
他的手刚刚触及冰凉的车把，体内那缕温顺的气流竟自动分出一丝，流向指尖。
原本沉重不听使唤的车头，在他手中轻巧地回正。
“哇！
谢谢谢谢！”
女孩停稳车，一把推开面罩，露出一张白皙明艳的脸庞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像含着朝露，“差点就人车俱毁，豆浆殉职了！”
她的笑容极具感染力，带着一种未经世事打磨的灿烂，瞬间驱散了陈砚心头的阴霾。
“不客气，小心点。”
陈砚收回手，指尖那奇异的触感还未消散。
“你住这栋楼啊？
我叫苏晓，在对面街角那家‘晨曦咖啡’做兼职！”
女孩语速很快，像只欢快的麻雀，“以后买咖啡给你打折！
算报答你的救命之恩！”
她指了指车把上的袋子，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：“不过今天不行，要迟到啦！
先走一步！”
说完，她拧动电门，亮黄色的电动车留下一串轻快的嗡嗡声，消失在晨雾里。
陈砚站在原地，看着那抹亮消失的方向，下意识地握了握刚才帮忙的右手。
那里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同于林默那冰冷探查的、充满生机的暖意。
程序员带来的危机感尚未解除，但这个平凡的清晨，却因为一个冒失女孩的出现，意外地照进了一缕不一样的晨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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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里端着那个标志性的咖啡杯，扯出个没什么温度的笑：“哥们儿，没打扰你吧？
我们办公室跳闸了，插线板好像烧了，方便借一个应急吗？”
他的理由无懈可击，表情也无可挑剔。
但陈砚刚刚突破，灵觉比以往敏锐了数倍，清晰地捕捉到对方看似随意的视线，正若有若无地扫过自己刚刚因疼痛而汗湿的鬓角，以及还在微微颤抖的右手。
“有，你等一下。”
陈砚侧身让他进来，动作略显僵硬。
程序员——林默，迈步走进这间狭小的出租屋，目光如同无形的扫描仪，快速掠过房间。
杂乱的书籍、老旧的笔记本电脑、墙角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……最后，他的视线在陈砚那张硬板床上停留了一瞬，那里还残留着人体压坐的痕迹，周围的空气似乎还萦绕着一丝极淡的、尚未完全平复的能量余韵。
“刚才好像听到你这边有点动静？”
林默接过陈砚翻找出来的插线板，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，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了插线板的塑料外壳上。
刹那间，陈砚感到一股极其微弱、却带着明显探查意图的气流，顺着插线板猛地朝自己指尖刺来！
冰冷，迅捷，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侵入感。
这家伙果然不怀好意！
陈砚心头一凛，几乎要下意识调动体内那缕新生的气流反击。
但爷爷从小教导的“藏拙”二字在脑中警醒地响起。
他硬生生压下了本能，手臂的肌肉绷紧，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疲惫与疑惑：“动静？
可能是我刚才挪了下桌子。
这老房子，隔音太差了。”
他说话的同时，那股探查的气流己触及他的皮肤。
然而，就在接触的瞬间，口袋里的吊坠微不可察地一震，一股温润的力量自行弥散开来，将他全身的气息牢牢锁住，只流露出一个刚刚完成高强度体力劳动后的、气血略微旺盛的普通人的表象。
林默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他探测到的结果，与他的预期不符。
眼前这个年轻人，除了身体比一般人强壮些，似乎并无异常。
难道刚才感应到的能量波动，真的是错觉？
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路过？
他的试探如同石沉大海，没有得到任何想要的回应。
“是啊，隔音是不太好。”
林默笑了笑，收回手，那股冰冷的探查气流也瞬间消失无踪，“谢了，用完马上还你。”
他拿着插线板，带着一丝未能得逞的疑虑，转身离开了。
门一关上，陈砚立刻反锁，背靠着门板，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就在这时，他注意到地上躺着一个被折叠成小方块的纸条，显然是林默刚才“不小心”掉落的。
他捡起纸条展开。
上面只有一个手写的地址：“枫晚路17号，文化咨询。”
没有署名，没有多余的话。
是警告？
是试探？
陈砚盯着这行字，目光锐利。
他记住了地址，随即指尖微不可查地一搓，将纸条震成粉末，消散在空气中。
……第二天清晨，天刚蒙蒙亮。
折腾半宿、精神紧绷的陈砚顶着两个黑眼圈，准备去学校赶早课。
刚走出单元楼，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就撞入了他的视线。
一个骑着亮黄色电动车的女孩，正歪歪扭扭地试图避开地上的小坑，车把上挂着的几份早餐袋子危险地晃荡着。
她戴着兔耳朵头盔，几缕栗色的碎发从头盔边缘俏皮地翘出来，嘴里还念念有词：“让让，麻烦让让！
豆浆要洒啦！”
眼看车轮就要碾进坑里，陈砚下意识地上前一步，伸手帮她稳了一下车把。
他的手刚刚触及冰凉的车把，体内那缕温顺的气流竟自动分出一丝，流向指尖。
原本沉重不听使唤的车头，在他手中轻巧地回正。
“哇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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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停稳车，一把推开面罩，露出一张白皙明艳的脸庞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像含着朝露，“差点就人车俱毁，豆浆殉职了！”
她的笑容极具感染力，带着一种未经世事打磨的灿烂，瞬间驱散了陈砚心头的阴霾。
“不客气，小心点。”
陈砚收回手，指尖那奇异的触感还未消散。
“你住这栋楼啊？
我叫苏晓，在对面街角那家‘晨曦咖啡’做兼职！”
女孩语速很快，像只欢快的麻雀，“以后买咖啡给你打折！
算报答你的救命之恩！”
她指了指车把上的袋子，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：“不过今天不行，要迟到啦！
先走一步！”
说完，她拧动电门，亮黄色的电动车留下一串轻快的嗡嗡声，消失在晨雾里。
陈砚站在原地，看着那抹亮消失的方向，下意识地握了握刚才帮忙的右手。
那里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同于林默那冰冷探查的、充满生机的暖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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