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台的蜡剪了好几回,杯中的雨花茶也都凉了,可从街上买来的油纸伞却是滴滴答答地倚在墙角,一直晾不干。
其实这些细碎微不足道,可许宜就是听得一清二楚,所以愈发放慢心跳,寻找那一声声的滴滴、又答答。
最后徐知诰语气一顿,率先发问道: 那么何时动身?上
这就算是总结陈词了。
朱全忠死了,事情办完了,你就只想隐退了……吗?上
是。上许宜也不再掩藏什么: 我不想再离开了。上
字字句句言尤在耳,徐月看着徐知诰逼问,不禁皱着眉转过脸去: 知诰,可以不急的。上
可徐知诰没接茬,徐月便也没继续,他们只沉默等着那边坐禅的许宜。
一下子时间停住空间静止,唯有细微的尘埃游游荡荡,在呼吸中浮浮沉沉。
如果杨师厚死了,灭梁复国确实可以有很大筹码,可他分明和边巴杰布处理完了所有的事。
以为回到明月楼,一切就可以结束了的。
原来他们之间,还是要这样一次次永无尽头的离别吗?
蜡烛滴落的灯